昨晚十一點多才入家門
是我遲到了
這晚我們約定大約九點後返家拿某件冬衣
進門家裡一片黑暗
你已經平躺在床上
聽見我的聲響
你起身招呼
"我才剛剛去躺下"
"歹勢 我晚回來了"
"我以為你忘記了"
"怎麼會忘記 只是說跟朋友聊天所以晚了"
"你有喝酒?"
"對阿 喝了一點啤酒 太晚了 我住這裡好了 明天早上我請半天假"
你為我鋪了新墊被 拆了冬被 選在一個我數十年沒睡過的房間
其實我沒差 只要沒有灰塵 看起來乾淨 四周安靜 今晚我只是需要安眠
花十分鐘洗澡 出來見你躺在被褥上 房裡檯燈沒關
我挨著身子往你身旁湊過去
你分了一些被子給我
酒精已完全從我身上消退
從將近十二點 聊到一點多
聊了很多往事 聊了親子的相處 過陣子家裡住宿可能會有的變化
最後我們相約明天早上一起去尼克早餐店用餐
然後我起身走向今晚棲身的陌生房間
今晨
九點多你運動回家
聽見你開門的聲音 我起身盥洗
"要去吃早餐了嗎"我問
"已經九點多了 有點晚 還是我們在家裡吃就好了"
"不管 明明我們昨天約好了 "
"今天我吃素耶"
"那裡也有素的阿"
ㄠ不過我的堅持 你準備出門
尼克早餐 是一家全天營業的早午餐店
美式早餐 也有參一點德式英式
它不是非常特別 也並非平凡無奇
但它是媽媽與我很難得一起外食早餐的地方
讓你自己詢問店員有沒有素食
要你拿我的錢去結帳 自己隨後起身拿報紙 在一公尺以外聽你聽他
讓你自己開口要一杯溫開水
要你自己去找廁所 自己走進去
要你自己說要打包
一頓兩個多小時的早餐
將近十二點我們才起身回家
再不出發我上班要遲到啦
昨天晚上十點以前
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一晚決定要睡石窟
白天請假的時候 還思考著自己明天要去哪裡享受一個人的早餐
才不會浪費難得的週三早安晨之美
我想寫下來的紀念是
這上半天的請假
所以前一晚能肆無忌憚與媽媽恣意pillow talk
早上能夠悠哉去環境不錯的店一起享用早餐
雖然代價是週末得去上班或請假被扣錢
很划算~~
這份相處 對我來說
無價
如今凌亂的房間
還有自己趕不完的工作
未完成的事情好多
影響了今晚的文字描述
笨拙還是要打出來
尼克英式早餐
太陽蛋有點油
沙拉的生菜有點乾乾扁扁的
對我而言
少了焗豆就不是英式啦
好懷念以前的倫敦人英式早餐和FM西雅圖早餐
這些餐已不復在
光景 人事已非
你不能因為害怕以後再也沒有媽媽跟你去尼克就不帶媽媽去你不能因為害怕以後沒有媽媽躺在身旁就不與媽媽一起躺平擦肩長談不讓她摸你的臉勾你的手你不能因為媽媽凋零就害怕往前走因為你不可以這樣就算你要花很久很久的時間與心力去撫平你都得去經歷因為這是你的功課遇到了就要去面對你不可以對媽媽沒有義氣不可以
好啦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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