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夠累
不能夠沉睡"
下班回石窟一趟
母親準備了從喜宴拎回你往昔最愛的大蝦
踏進家門 放下背包 走近廚房
"我回來了"
"你要吃飯了嗎"
"好阿"
托著蝦的盤子 已坐在微波爐等著
她按下火力時間開始鍵
你心裡皺著眉 滴咕著"醬水份都沒了"
端上桌
蝦子至少有10隻 你不准自己數
已經超過正在克制食量的標準
到底要不要吃完 要不要微笑著吃光光說謝謝
要不要講一下蒸應該也不錯n'太多了
後來提了加熱法沒提數量
然後你一邊和媽媽聊天一邊為每隻蝦脫掉外衣
一隻一隻全裸的排排灣臥在白色盤子上
剝完你發覺自己成功地沒算數量 鬆一口氣
"頭是精華 怎麼沒留下"
"因為沒汁了 而且我怎麼知道哪隻是天才 哪隻不是笨蛋"
你們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在餐桌對談
聊的話題很沉重
你試著剖析自己 曝露自己的缺點
拉近母親所知的表面與真實的你
從沒意識到認識自己是個怪胎到說著自己與同儕迥異之處
與眾不同曾令你多麼慌張 始終不敢說出口
母親曾經皺眉也曾經表現出不愉快
母親說著自己的煩惱 恐懼 擔憂
你試著剖析你所認識的母親講給她知
你只覺得很累 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還是提議其他相處
"原來一次一小時是有道理的"你想著
這晚餐食之無味 蝦子可惜了
這之中父親曾為了不相干的話題 兩三次都說要插話一分鐘
你不高興
趁機跟母親說
"這就是我說的被干擾 我在跟你講話 而且是講重要的話
他卻堅持要提冬天希望我開車的事情
我不是嫌你們 只是需要很徹底的安靜
每個人都覺得自己的問題最要緊 都想著自己想說的話 自己給的愛最該立刻展現"
"製造聲響講話的是雙親 我的聯想更複雜更矛盾 同住我無法徹底放鬆休息
難搞的是我 i feel damn sorry about it
and consider it as my own fault"
你對正夾菜的父親說
"我吃飽了 這些蝦子你吃沒關係"
父親說"我痛風不能吃太多 只能適量"
母親說"我現在都不能吃有殼的"
你想著今天聊這麼多 這天該如何記錄 好累阿
從六點多到九點多
你和媽媽聊
最後媽媽說"謝謝"
你常覺得這句話很怪
為何道謝 難道這不是你理所當然該面對的功課嗎
接下來
你走到客廳
"爸你有在看電視嗎"
"沒有我只是隨便看看"
"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你注意到媽媽徘徊在餐廳想知道是什麼事
"明明你剛剛說累了 想去洗澡了 怎麼現在還要關注我要聊什麼"
和父親聊完動身回水濂
時間落在1015
母親送你到樓下
回到房裡 你坐在桌前發呆
雙針齊指12
才慢慢有力量移動腳步走進浴室
經歷手工皂所帶來的安慰
那一坪大的淋浴間已成為溫暖泉源
檢討:表現不是很好 聆聽不夠專注 逃避全時間眼神交集 偶爾打斷了母親
你覺得母親仍用理智再壓抑情感上的不滿 大半情緒仍悶著
是不是她在傾訴的同時 仍舊有所顧慮 是不是你有不適切的回應
今天 你累了
tired of introducing/explaining urself to mom/family n' to friends
maybe it's the only way out u just have no clue to it.
如果真的很累很忙
你會連寫網誌的餘力都沒有
"你會不會 會不會 會不會 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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